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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就是蔡康永的秘籍,他可以千锤百炼,见招拆招,偶尔还来点恶作剧。而且,玩了这么多年,他还远远不止这几下。

下午三点多,尚未开始拍摄,他身上还套着宽松的黑色休闲外套,头发上的两抹金色自然地耷拉在额前,肩上没有站着乌鸦,头上没有罩着鸟笼,也不见电视节目里的那种开怀大笑,此时的他甚至有点不起眼。不过坐在你对面接受采访时,他聊起来还是一样驾轻就熟。他说在采访的环境中,其实不需要顾虑太多的说话之道,因为这是在工作,坐下来接受访,就意味着已经接受了这份工作。在电视上采访别人的时候,他也会只求有功,不求无过,总是在泼水、洒油漆,在每个人头上都敲一敲,看看能制造出什么搞怪的气氛来。
好好说话和说好话不一样
毫无疑问,采访蔡康永是容易的,因为他语气温柔态度配合;但采访他也是难的,因为他多年来练就了一项本领叫乾坤大挪移。他说,就是给访问者很多答案,听起来是在认真回答,可其实要在里面找答案,你找不到的。他不希望被问一个问题,然后说“我不要回答这一题”,他宁可给很多似是而非的回答。可如果记者是个很“精明”的人,就会听出来,他在闪避了。但此时记者就要决定是不是要穷追猛打。

不过蔡康永说自己有时候却会穷追猛打,他的观点是:“访问者与被访者的关系是工作上的关系,我觉得不用顾虑到说话方式。我在工作上访问别人时,也很尖锐,很直接。我觉得你进了我的节目,坐在我对面接受访问,你就已经接受了这份工作。所以我以前做一对一的访问时,如果问不到我想要听的答案,我会拐弯抹角地问,有时会等到过5分钟再回来试一次,不断地重复……如果今天设定了三个我非问不可的问题,那起码得有其中一题我一定要问到。”

比如他曾做过的一个叫《两代电力公司》的节目。这节目探讨青少年的价值观跟大人的差距。节目里会有一组青少年代表,对面就坐着所谓的大人、家长们。有一次他就问青少年,你们是不是把爸爸妈妈当成是

提款机?这些小朋友就说:是。蔡康永的观点是:“作为一个主持人,应该把这个问题再往更极端的方向去推。我就问,那如果今天爸爸妈妈搭飞机,如果飞机摔下来,航空公司会赔给你两亿,那你希望这事情发生吗?这群小朋友当中有不少人就说:好。然后引起轩然大波,在场的大人们都非常愤怒,不相信小鬼们会这样回答。《两代电力公司》是一个体现两代人之间不一样态度的节目,所以你不管站在怎样的立场,都不能错过这个问题。那问出真实的答案之后呢,很伤感情没有错,而且我相信很多小朋友只是为了觉得自己很酷,而讲了这种话。有些小朋友可能也觉得说,两亿真的很多啊,所以也值得把爸爸妈妈给卖了。我觉得主持人为了凸显出节目的精神,必须这样做,要不然就不用设立这个节目了。”蔡康永在行业里的成功在于能为尖锐的场面找到出口,并常常能制造出另一番值得娱乐玩味的画面。

蔡康永认为自己写《说话之道》,有一部分真的是有一点赎罪的心理。他曾告诫过,千万不要模仿《康熙来了》的主持风格在生活中说话。因为节目中的说话方式纯粹属于表演。生活中我们面对的说话困境往往是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。“我们做节目,是‘只求有功,不求无过’。就是一定要积极地从各个角度敲打,能抹油漆就抹油漆,能泼水就泼水,语言上的各种招数都要尽量地用,营造出戏剧性强的气氛。而且,我们闯了什么祸呢,事后可以把它剪掉,就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来宾。生活中是‘话出如风,驷马难追’,所以生活中那么冒险地讲话,会给自己带来灾难。我觉得电视上的人都表现出来某种假象,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开得起玩笑……可是真相完全不是这样子。”

与自己较劲,不与时代较劲

他算得上是我们这个时代里最会说话的人之一。这并非只是因为《说话之道》成了畅销书,或者他从2001年起六度主持金马奖,与小S的《康熙来了》也多年占据着电视的黄金时间,也不是因为到8月底他那个无关个人生活的微博粉丝数量已接近900万,而是在这些事实背后,他一直能找到自己最舒服的表达方式,自如地游走在各种媒介之间与众同乐。说起台湾的电视新闻现状,蔡康永觉得有很多话要说。“台湾有五六个新闻频道,24小时播放。可是你在这24小时播放的新闻当中看到的绝大部分是:酒醉驾车,下车做酒测的时候跟警察吵架;台风来了,谁还在海边玩,结果被浪卷走。以及吃喝玩乐:哪一家速食店好吃,然后哪里观光景点好玩,电视台就要这样的东西,你看完了,既不会变得更聪明,也不会变得更有见识,更不会变得有智慧。”

当初新闻台成立的时候,专家学者说:电视的竞争非常激烈,所以最后一定会是电视都不认真做新闻,只做收视率高的新闻。他们知道这件事了,然后也真发生了。到现在台湾还在忍受这种新闻。而蔡康永呢,就在这里面找到最舒服的位置,做他最想做的事情。比如发他的微博,“如果有一天,微博已经造成没有人能够阅读超过140个字的文章,那我就把140个字的文章写到最好。我不会在街上哭着说:我想写一篇1400字的文章,但没有人让我写。哭也不会改变状况。”他接着说,“我相信,140个字已经算很客气了。因为接下来应该有人只能读14个字而已。很多人看微博只看前两句,就不看后面了。”

关于蔡康永这个人

我们问蔡康永你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直接从少年时代说起,“我相信如果你认识17岁以前的我,会觉得我是个讨厌鬼,自以为是,又很文艺,想事情都钻牛角尖。年少的我在学校里非常怪异,有很多年当所谓的学生会主席。然后我就有特权,不上课啦,指挥同学做这个做那个啦。后来我很厌倦,我很厌恶自己和别人相处的方式。等上了中学以后,变得很不愿意把自己当一回事,觉得那很蠢。然后我读的书越多,就越发现,我就是一个很无知的人啊。工作之后,我做访问碰到一些数学家、物理学家,他们一旦讲起他们的理论,我听得一头雾水,一点都听不懂。我觉得我的智商比他们差了二三十倍,那你有什么好得意的?我的微博、博客、书,都懒得讲自己的事。就觉得,你去过哪些地方旅行,得过哪些奖,这有什么好说的?就你得的那点小奖,跟真的奖比起来,就是个不像样的东西。”

是什么改变了他的骄娇二气?当时的台湾,政治气氛很封闭。一些历史真相,等蔡康永到中学毕业进大学那段时间才了解到。之后他就觉得,“我们这种人都是所谓的既得利益阶级,我们根本没有接触过真正在社会上受到压迫的人。我觉得很可耻,作为一个阅读的人却没有读到真正应该读到的东西。从那时开始,我就反其道而行之,拒绝参加任何的公开活动,也不再去帮既得利益阶级去参加比赛,去得奖,去增加他们身上的光环,也不愿再做学生会主席。变成一个很孤僻的人,全身心地就是写作和看书。”

“后来我明确定位自己是个娱乐圈的人,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人认为我是个知识分子。”不少媒体时常着眼于他显赫的家势和从UFLA毕业的学历,甚至是不会烧水做饭这样的富家子弟特质。蔡康永觉得很委屈啊,他一连说没那么娇气,“到美国去之后就都会了。那时候,要把钱省下来拍电影。学校规定一年要完成一部电影,三年要完成三部,才能顺利毕业。拍电影的钱都要自己去张罗,所以有很大的金钱压力,不敢去吃好吃的东西。有时候就去超市买美国人不吃的内脏,在家里用酱油卤一大锅。每天回家就拿一点面包或者饭,配一点点卤蛋或卤内脏来吃。可是就只会煮这个而已。”

那将来的蔡康永又会变成什么样?“不久的将来,我会退出幕前,然后不知不觉地消失,被忘记。”

(本文原载于《男人装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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